“当一个国家的政府爱管什么,什么就注定要烂掉。”
——英国前首相玛格丽特·撒切尔
这个夏天,英超和英冠的转会市场热闹非凡,但如果你仔细观察,会发现一个规律:越来越多的亚洲面孔,尤其来自日本和韩国,出现在英格兰和苏格兰的草坪上。从热刺签下日本中卫高井幸大,到纽卡斯尔引进韩国中场朴胜洙,再到伯明翰一次性囤下三位日本球员——这股“东亚旋风”已经不再是偶然事件,而是结构性趋势。
有人说,这是日韩青训体系的胜利。有人说,这是亚洲民族吃苦耐劳、勤学苦练的结果。但真相远比这复杂得多,也简单得多:日韩足球崛起,靠的不光是“努力”,而是“没人瞎指挥”。
【不是投入,是不插手】
日韩的职业足球,只不过做对了一件事,政府懒得管,就不管不问不插手。没有所谓的“国家队编制”、没有“体总领导拍板”、没有“球员入选国家队就有工资和海参”、更没有什么“进国家队需要关系加红包”。
他们的足球俱乐部就是企业,是市场化主体。谁能赚钱、谁能培养球员、谁能打出成绩,谁能让观众花钱买票看比赛关注足球,市场自然投票。
没有财政拨款、没有绩效指标、没有官员能插手球队选人,更没有领导能决定谁当主教练,更没有可能硬让打乒乓得来管理职业足球,而且横滨港码头的CEO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去决定哪怕市队的主教练,更不用说国家队了。
这就对了。
足球,本来就是民间的事。你爱看、我爱踢、他愿意投钱——那就让它跑起来。政府一旦伸手,就从“让比赛更好看市场来买单”变成了“让外行说了算输球成常态”。
【不是热爱,是放开】
日本足球早就确立了目标:**2050年夺取世界杯冠军。你听起来可能觉得“遥不可及”“痴人说梦”,但他们却一步一步走得踏实;即使永远无法零距离接近世界杯,但和对手的差距越来越小。原因很简单:
他们不靠“举国体制”,只靠“举国放手”。
不限制俱乐部起名,你愿意叫“樱花”还是“马自达”,哪怕叫“龟孙二郎俱乐部”,也没人拦你;
不设工资帽,愿给多少薪水,俱乐部自己掂量,反正花的是你自己的钱;
不用纳税人掏钱给国家队买海参,容易上火,还停不住球。
韩国也一样。全北现代把主力球员全镇佑留在联赛中争冠,完全俱乐部自己说了算,没人打电话来指手画脚。
更重要的是,当球员成功闯荡欧洲、赚到大钱时——没有哪个协会跳出来要“分蛋糕”,没有哪个税务部门半夜发文说“共同富裕”,更没有哪个地方小领导在简报上加红圈,提醒“球星注意形象”。
【不是青训,是机制】
日韩的青训好,这是事实。但不是因为他们“把孩子训得好”,而是他们有机制筛出真正热爱足球、具备天赋、并愿意为之奋斗的孩子。
他们的青训系统,就像一条管道,源头清洁、中段畅通、出口活跃。而我们呢?常常是“源头造假、中段塞人、出口定向”。你有钱、有关系、会送礼?欢迎进青训营;你没资源、只是爱踢球?那你留在社区踢吧,不是因为你没有天赋,而是因为我没有好处。
日韩从没这么搞。他们靠的就是自由竞争:学校、企业、街头球队,只要你踢得好,自然有人来找你。联赛靠市场筛人,国家队靠数据说话,没有利益输送,也没有潜规则。
【不是文化,是自由】
很多人总结日韩足球的崛起,会归因于“民族性格”——认真、细致、忍耐、团结。但说白了,东亚民族性格都差不多,真正的分别,是制度上的自由度和干预度。一个被体育总局统管、被官员当作面子工程的足球体系,最终只会变成“官场生态”的延伸。
而日韩,已经在过去二十年走出了这个陷阱。他们不指望足球去“振奋民族精神”,也不让球员背负“为国争光”的沉重使命。他们允许失败,甚至欢迎失败,只要这个失败是市场规则下的自然淘汰。也正因如此,当日韩球员站在英超草坪上时,他们不是“国家代表”,而是纯粹的职业球员。他们靠实力拿合同,靠表现赢掌声,靠转会给母队和家庭带来回报。是的,这套逻辑,不仅适用于足球,也适用于科技、教育、影视、商业……
今天的日韩足球,不是“高举高打”的胜利,而是“不干预主义”的胜利。
不是政府有多聪明,而是政府知道自己不懂球。
不是体制多先进,而是体制愿意退出。
所以,他们可以走进世界顶级联赛,和凯恩、B费、德布劳内为伍;而我们,还在研究“俱乐部名称必须有城市”、“球员限薪”、“青训纳编制”、“伙食必须有我关系户特供的海参”。球踢得好,不是因为多投入,而是因为少瞎指挥。
这,才是真正值得学习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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